被射杀在东耶路撒冷家附近的拉米·哈勒乌利死后六天对他的亲友来说就像一场噩梦。
以色列当局把这位12岁的男孩尸体藏在某个秘密地点,拒绝让他入土为安,除非他的家人同意只为他举行一次小型私人葬礼以避免引发骚乱。
拉米的姐姐辛迪·哈勒乌利对CNN说:“他们威胁我们,如果发生任何事,如果有任何冲突,他们会从我们手中夺走他的尸体。”拉米的父亲阿里·哈勒乌利对CNN说,他最后还是同意了。他说他害怕拒绝的话会有什么后果,所以他不敢问。
拉米是在斋月第二天被杀的。他和东耶路撒冷舒法特难民营的其他孩子们在他家附近的一个停车场上放烟花,这是斋月的传统,这时他被从远处射出的子弹击中胸部。根据联合国数据,自去年10月7日哈马斯对以色列发动攻击以来,以色列军队和犹太定居者在约旦河西岸和东耶路撒冷杀害了至少169名儿童——其中164名是男孩,5名是女孩。对生活在该地区的巴勒斯坦儿童来说,这是一个特别致命时期:一年内有比前七年总和还要多的儿童被杀害。根据联合国数据,绝大多数儿童被使用实弹射杀,大多数击中头部或身体上部。
联合国和多个国际人权组织指控以色列安全部队在整个被占领土上逍遥法外。这些组织表示,大部分死亡事件都没有得到调查,无人对此负责的人逍遥法外。以色列当局通常会宣布这些杀戮是对未说明的威胁的回应,但没有提供受害者详情。自拉米被杀以来超过八个月,拉米的家人仍在寻找答案。
他们告诉CNN,他们没有被告知是否以及为什么要针对他;他们没有被允许看他的尸体或尸检报告;也没有被告知对该事件的任何调查。在开枪的那天,以色列警方发言人说警察回应了一起“暴力骚乱”,一名警官向威胁到警方的嫌疑人开枪。CNN多次要求以色列警方提供有关此案的信息,但没有得到任何答复。
拉米房间内的一切都保持着原样。墙上贴着一张红色奥迪的广告海报,他的游泳护目镜和毛巾依然挂在镜子上,就像他刚挂上去似的。那一天他穿的衣服现在铺在床上。他的白色T恤中间有一个小血洞。整个家——一栋坐落在狭窄街道上的一座多层楼房里的一间普通公寓——都贴满了拉米的照片。一个餐具柜变成了一个小祭坛,上面放着蜡烛和一个刻着他家人最喜欢的一张照片的装饰品,那张照片上拉米穿着西装、打着领带。
阿里·哈勒乌利说,他多次到当地警察局要求了解他的小儿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总是被敷衍了事。他回忆说,警察最初告诉他没有关于拉米的卷宗,然后说他如果想看任何文件,需要特殊许可。“我们只想知道他怎么死的,”哈勒乌利说。“但他们调查了我的每个儿子和侄子,问他们问题。”
另一名在停车场上拍摄的视频显示,射杀拉米的枪声来自警察警戒塔的方向,在一个控制难民营入口的强化混凝土检查站。拉米和他的朋友们所在的位置与检查站之间有数个障碍物相隔。警方尚未证实致命枪声来自何处。
“我们都听到一声巨响,”辛迪·哈勒乌利对CNN说,“孩子们在楼下尖叫着,大家一下子都跳了起来。我们最初以为烟花在他手里爆炸了。我们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用实弹射击。”她还说:“他们似乎看到一群孩子在那里,就对他们进行了射击。”
这段视频显示拉米点燃烟花后,传来一声巨响。他倒下时,手中的烟花燃起,照亮了他头顶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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